有那麼幾次當我走出家門後回望,確切地感受到「我正在離開這個家」時,便恍惚看見,現代感的厚重金屬家門敞開一旁,而屋內正泛流出頹舊的黃昏色澤。那無法掩住的敗壞氣味。
我幾乎將電梯轟然升降的聲音錯覺為,房屋結構在古老水晶燈的黃暈光度下,從最核心處開始風化剝落的,碎裂聲。
在那回望的時刻,在危機意識與激動情緒所磨銳的感受力下,儘管我的視野漸漸倒退遠離家門,我的意識卻迅速竄回記憶中的屋內,窺視、諦聽、撫觸許多揉合了事件、人物的場景細節。那種如此巨大、如此壓迫的,家的印象,撞擊著我。
華麗而無用的巨型水晶燈。樓中樓的半環狀旋轉階梯。酒櫃。鏡牆。一個兼具走道及盥洗台雜物櫃功能,兩面牆壁由落地鏡拼貼而成的廊道。
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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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ummer hours
That time of year thou mayst in me behold/
2010年7月24日 星期六
2009年6月8日 星期一
2009年4月28日 星期二
夏日時光
我坐在課室後排,在窗外澄紅光度傾斜、柱影移行伸長時,想著有關時間的事。
那是某個微微溽熱的夏日午後莊敬一樓的課室。在泛漫著慵懶氣息的第七堂課,講師吐出的字句泡沫般地漂浮到我耳邊即無聲破滅;她轉過頭部時略略帶動了側臉線條上光影的傾軋。幾乎接近一幅靜物照般靜止、安靜的畫面。
我維持著支頤的姿勢,轉右,看著透光的窗格,注意到整間教室在午後光線斜照下因為陰影的加深更顯立體。澄紅與灰黑的參差、交疊。微微溽熱。我感到一股從未出現過的確切肯定:這是夏天,我曾看過類似的場景。高一時我在明道樓上課,放學後揹起書包沿著跑道來到莊敬一樓走廊,準備經過學務處前往大門。那時總是有點急躁、有點匆忙,雀躍地從一件事情跳到另一件事情,不曾感到突如其來的傷心,也沒有安靜獨處的強烈渴望。我揹起書包快步行走,沒注意到那微微起火燃燒的午後校園,不太理會肌膚上舒適烘烤的觸感,直到我行經莊敬一樓的走廊。
在我眼前的是一幅幾乎可以稱之為景框修辭學的構圖了。灰色石質的牆面及廊柱分別圍攏左右,往前方延伸且逐漸縮小,我只要抬起手臂往前一指,就可以觸摸到這幅透視構圖的消失點。此時,我才突然注意到負責著色的澄紅與灰黑,正在互相浸染、交疊。我維持著緩步行走的動作,轉右,第一次認真看見了夏日午後的校園。
時序輪轉,季節遞移。現在,我不在明道樓上課,也不再快步行經莊敬一樓走廊,我就坐在莊敬一樓的課室裡。緩緩轉右。那是多麼相似的場景,從光澤、線條,到氣味,到烘烤般的溫度。
講師的字句如同往常四處漂浮。下課鐘聲結束了即是上課鐘聲。以前是三角函數現在是排列組合,換了顏色但是學資始終一樣讓人望而生畏。放學與同學互道再見後第二天即見面。
再次遇到夏日午後的場景時,我想起有關時間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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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某個微微溽熱的夏日午後莊敬一樓的課室。在泛漫著慵懶氣息的第七堂課,講師吐出的字句泡沫般地漂浮到我耳邊即無聲破滅;她轉過頭部時略略帶動了側臉線條上光影的傾軋。幾乎接近一幅靜物照般靜止、安靜的畫面。
我維持著支頤的姿勢,轉右,看著透光的窗格,注意到整間教室在午後光線斜照下因為陰影的加深更顯立體。澄紅與灰黑的參差、交疊。微微溽熱。我感到一股從未出現過的確切肯定:這是夏天,我曾看過類似的場景。高一時我在明道樓上課,放學後揹起書包沿著跑道來到莊敬一樓走廊,準備經過學務處前往大門。那時總是有點急躁、有點匆忙,雀躍地從一件事情跳到另一件事情,不曾感到突如其來的傷心,也沒有安靜獨處的強烈渴望。我揹起書包快步行走,沒注意到那微微起火燃燒的午後校園,不太理會肌膚上舒適烘烤的觸感,直到我行經莊敬一樓的走廊。
在我眼前的是一幅幾乎可以稱之為景框修辭學的構圖了。灰色石質的牆面及廊柱分別圍攏左右,往前方延伸且逐漸縮小,我只要抬起手臂往前一指,就可以觸摸到這幅透視構圖的消失點。此時,我才突然注意到負責著色的澄紅與灰黑,正在互相浸染、交疊。我維持著緩步行走的動作,轉右,第一次認真看見了夏日午後的校園。
時序輪轉,季節遞移。現在,我不在明道樓上課,也不再快步行經莊敬一樓走廊,我就坐在莊敬一樓的課室裡。緩緩轉右。那是多麼相似的場景,從光澤、線條,到氣味,到烘烤般的溫度。
講師的字句如同往常四處漂浮。下課鐘聲結束了即是上課鐘聲。以前是三角函數現在是排列組合,換了顏色但是學資始終一樣讓人望而生畏。放學與同學互道再見後第二天即見面。
再次遇到夏日午後的場景時,我想起有關時間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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